揭秘：江青对“武斗”的双面表态

实际上，若不对群众运动进行严格管控，完全杜绝“武斗”现象几乎是不可能的。在土地革命时期，农民运动之所以遭受非议，被称为“恶劣透顶”、“糟糕至极”，不正是由于他们没有展现出如同“绣花绘画”般的文雅与谦逊，反而采取了抄家、戴高帽等激烈手段吗？即便是农民与地主的斗争，或是面对不同意见和党内分歧时，我们中许多人也不乏采取激烈手段的例子。例如，在1959年的军委扩大会议上，就有将军在批判彭德怀时动手打了他一个耳光。至于在土地改革、“三反五反”运动，乃至刘少奇亲自指导的“四清”运动中，对批斗对象实施体罚的情况更是时有发生。可以想见，在“群众广泛动员”的文化大革命期间，武斗现象自然不会罕见。更为严重的是，由于种种原因，某些地区的武斗甚至演变成使用热兵器的局面。例如，1967年2月23日的“青海二二三事件”中，一方动用了军队并开枪，导致347人死伤。此后，更有17293人遭受捆绑和殴打。在武汉“七二零”事件之前，保守派群众组织“百万雄师”对造反派组织“工人总部”毫不留情，多次使用棍棒进行武力镇压，导致多人被捕入狱，甚至发生了多起命案。在重庆，沙坪公园内的“红卫兵墓园”中安葬的，就是1967年重庆大规模武斗中的遇难者。在那次武斗中，除了没有使用飞机，几乎所有现役的制式武器都被使用，其规模和激烈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面对着规模、烈度都不断升级的武斗和日益复杂的局面，中央的态度很明确，反复强调“要文斗，不要武斗”，要“触及灵魂”，而不是伤害肉体。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为此还专门联合发布《通告》，明令禁止打、砸、抢、抓、烧等武斗行为。但偏偏在 这个时候，社会上却出现了一个名为“文攻武卫”的口号。这个口号虽然是河南的一个群众组织“首创”的，但 因为江青在两次接见群众组织时都提到了这个口号，并明确表示赞成这个口号，因此，现在的“定论”就是： 江青利用这个口号煽动武斗，导致全国陷入到了“全面内战”之中。

那么，江青究竟是怎么说的呢？下面是江青两次讲话的原文：

1967年7月21日晚，康生、江青、陈伯达、戚本禹、姚文元、刘建勋等领导同志在人民大会堂第七次接见河南省赴京代表团时，江青讲话全文：

近日，一位同志提出，需动员广大民众共同抵制武斗，此言甚是高明，亟需广泛传播。煽动武斗者往往只是少数，一旦众多群众识破他们的阴谋诡计，揭露其行径，他们便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因此，我们必须积极动员群众，深入开展宣传教育工作，方能确保胜利在望。

我们切不可过于幼稚。那些煽动暴力的小部分人一旦挥舞武器向你们发起攻击，革命群众有权拿起武器进行自卫。即便双方已经签订了停火协议，若对方仍不放下武器，我们的自卫之器亦不应轻率弃之。

似乎曾有一河南革命团体提出“文攻武卫”的口号，此口号颇为恰当。我们秉持毛主席倡导的文斗原则，坚决抵制武斗，深入开展群众工作，这是首要之策。同志们需向群众深入宣讲此原则，投身艰苦的群众工作，让广大民众识破那少数人的阴谋，这需要付出努力。然而，还需牢记第二条，不可过于天真。若对方手持武器，如枪枝、长矛、大刀指向你们，而你们却放下武器，这是不妥的。革命小将们将遭受损失。目前武汉便出现了此类情况。当然，武汉的革命小将们也在采取自卫措施。同志们，当我们目睹“百万雄师”及其幕后一小撮操纵者手持武器，对毫无防备的革命群众行凶，甚至绑架、殴打我们的谢富治同志、王力同志，我们怎能容忍！

河南的情况现在已经达成了协议，我希望各方面都不要撕毁协议，谁撕毁协议谁就是蒋介石。蒋介石在一九四六年十月十号跟我们订了停战协议，他马上就撕毁了。 我今天来看看同志们，就把这个道理讲一下，我们拥有理据，真理始终与我们同在。换言之，毛泽东思想属于革命青年、革命干部、革命工人、革命农民，而不属于那少数人。我们必胜，他们必败。若他们挑起冲突，拒绝放下武器，大家切勿过于天真，应当放下武器。我对这一立场表示支持。

1977年9月5日，康生、李富春、江青、李天佑、姚文元、曹轶欧等人在人民大会堂第三次接见安徽双方代表团时，江青再次讲话谈到了自己对“文攻武卫”的态度。以下是江青讲话中相关部分的原文）：

同志们好!我来的很仓促，也不知怎么回事康老把我拉来了， 我 讲几句话，也没有准备，讲对了供同志们参考，讲错了的，同志们批评，炮轰我也可以，火烧我也可以，都可以。现在讲一讲形势问题。我们对形势的看法，在这个问题上有一些不同看法，我们认为全国文化大革命形势大好，因为对形势如果孤立起来看，那当然在某些地区个别地方觉得严重，其实不然，形势从全国来看，从历史来看，如果从历史来看，今年同去年这个时候比较，是不是大不相同了!去年这个时候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和地方上他们的爪牙，那他还是 相 当有活动能力的，而现在呢?瘫痪了，有的 被 革命小将打倒了。 瘫痪 了不是坏事，因为“走资派”不能动了，那么有的地方成立了革命委员会， 那么现在 呢?中央在一个省一个省，一个市一个市的来解决。这个想想看，安徽省现在请同志们来解决问器。就拿你们 安徽 来看吧，也不同了，旧的以李葆华为首的一小撮被揪出来了，甚至连刘秀山那样的坏人，还有程什么?是叛徒。(合肥代表答：程明远。)噢，程明远，不也 暴露 出来了!

……

回顾历史，自去年至今，变革之大可谓前所未有，党内对那些坚持资本主义路线的当权派进行了深刻的批判，如今这一浪潮正逐渐席卷全国。在各条战线上，我们必须对他发起猛攻，力求将其批倒、批臭、批深、批透。为实现这一目标，我在每个场合都反复强调，要让这一议题家喻户晓，使其臭名昭著，甚至超过当年苏联的托洛茨基，如此，我国方能保持本色。毕竟，他掌权已久！那些两面派人物有一套完整的干部路线来保证其错误路线的推行，而我们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在毛主席的一声令下，英勇的小将们便纷纷上阵，将这些邪恶势力一网打尽。当然，同志们可能会说，江青同志的话虽易说，但我们在斗争中却遭遇了极大的艰险。同志们，我们的斗争同样艰苦卓绝，只是我们没有采取武斗方式而已。但我必须声明，若有人试图对我进行武斗，我必将自卫反击。

同志们，我不是提倡武斗，我是坚次反对武斗的，我是坚决响应毛主席要文斗不要武斗的，我说的是当阶级敌人向我们进攻的时候，我们手无寸铁怎么行呢?我是指那样的情况，而现在不需要武斗，武斗总是要伤害人的，总是要破坏国家财产的，为什么要作败家子 ？ 我们为什么要死人呢?为什么要破坏国家财产呢?我说是这样的文攻武卫，不要抽掉了它的阶级内容，不要 离 开它的特定环境和条件，你们回去双方搞起武斗来，戴起柳条帽来，拿起长矛来就不好了，( 康生 插 话 说：不单是长矛，现在是机关枪了。)机关枪那一颗子弹就完了 嘛 。总的说，我觉得形势是大好的，锻炼青年一代，锻炼了小将们，也锻炼了 革命 干部，锻炼了老年一代，象康老，(康老说：今天你们锻炼我。）所言，不要轻视安徽的问题，实际上它非常复杂。当然，每个地方都有各自的情况。目前，安徽的情况比去年大有改善，现在的情况比之前更好，大家能够坐下来谈判，这是了不起的进步，不再是动武，这是好事，是良好的开端。现在各省大体如此，经过中央的讨论，虽然个别地方有反复，但这是正常现象。此外，不平衡也是正常现象，总体上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对此，我们需要以下几个有利条件：首先，要有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的领导，这是关键；其次，要有人民解放军作为无产阶级专政的基石，保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再者，要逐步成立地方革命委员会，实现革命的大联合和三结合，以便进行批判和改革，配合全国范围的大批判。

观完江青的这两次发言，她煽动“武斗”的手段不是一目了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