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刚入托第一天,家委会就要求我送自家超市的货到学校,我直接:感谢照顾,给8折优惠,请问怎么支付啊?对方竟当场沉默了
“一千五?你怎么不去抢?”
手机那头,浩天妈妈的语音消息炸开,尖厉的声音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我理货的手一顿,看着眼前这堆如小山般的饮料零食,火气“噌”地一下就顶了上来。
不然呢?这还不算我跑腿的人工费,光成本就上千了!口气这么大,V我50看看实力?
我压下火气,耐着性子在群里打字解释:
【浩天妈妈,零售价,一件水24,一件NFC橙汁70,零食算我白送。这么算下来也要1880,我只收1500,就挣个搬运的辛苦钱】
没想到,我这番解释像捅了马蜂窝。
几个家长立刻冒了出来,阴阳怪气地开了腔。
【哟,我当多少钱呢,才1500?不够我一顿饭钱的】
【真的,十年前朋友借我十几万,我都懒得要。
现在的人啊,真是活不起,1500块钱也好意思张嘴】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还以为能进咱们这个幼儿园的都是精英,怎么混进来这种小个体户】
我刚想回怼,一个顾客来买烟,我只好先把手机撂在一边。
等送走客人,群消息已经99+。
无非是那几个人换着花样地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直到最后一条,成功吸引了我的全部火力。
浩天妈妈:【现在的孩子多精啊,晴晴妈妈你这么做人,就不怕你女儿在班里抬不起头】
我练了一早上的“莫生气”,瞬间破功。
我直接@她:【你把话说清楚,想拿我女儿威胁我】
浩天妈妈秒回:【哟,终于肯露面了?一谈钱就装死,一说你闺女倒是回得快!我劝你啊,想让你女儿好过,就做点实事,别光会动嘴皮子瞎嚷嚷】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我不肯当冤大头,就威胁让我女儿不好过?
我二话不说,截图发群里。
【证据已保留。警告你,我女儿在托班要是有任何事,我立刻报警】
群里死寂了一分钟。
紧接着,浩天妈妈一段长达60秒的语音轰炸过来,车轱辘话来回说,显然是气疯了。
中心思想就一个:她“好心”给我表现机会,我不珍惜;她“好心”提醒我别给孩子丢人,我还威胁要报警,她伤透了心。
最后,她宣布,这个家委会主席她不当了,谁爱当谁当!
我正准备敲出“双手赞成”,一个马屁精跳了出来。
子涵爸爸:【@浩天妈妈,别啊!您不干了,我们孩子还怎么上电视?下周就轮到我家子涵了,她盼了半个月了!这样,明天的饮料零食我包了,撑死成本也就六七百,这点钱,我掏得起】
“成本六七百?”
子涵爸爸这句话,瞬间引爆了整个家长群。
【我的天!晴晴妈妈刚才还要1500,还说只挣辛苦钱?想钱想疯了吧,太黑心了】
【建议去工商局举报这种无良商户!咱们这可是市中心,商户素质必须高标准,这种蛀虫就该清理出去】
【对!把她清理出去,让浩天妈妈开个小主持人培训班,她不是正愁门口没铺面吗】
浩天妈妈立刻假惺惺地打圆场:【没有,我可没那想法。不像某些人,孩子上个学还想着挣一笔,我都是义务帮忙】
我点开子涵爸爸的名片——AAA兴隆酒水。
呵,同行是冤家。
我@子涵爸爸:【你可真有本事,进价这么便宜】
子涵爸爸也不客气:【咳,不瞒你说,我也是这条街的商户,干了六七年了。
要说我家生意排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你选这地方开店,算是瞎了眼,趁早滚蛋是上策】
我笑了:【我在哪开店不劳您费心。既然你的进价比我去一级批发市场还低,那这样,我在你这儿订400件水,400件NFC橙汁。你说20件成本六七百,我给你按700算,让你多赚点,凑个整,14000,怎么样】
子涵爸爸瞬间熄火,十分钟没敢冒泡。
浩天妈妈见他不中用,亲自下场对我开炮:【栾晴晴妈妈!这是瑞丽幼儿园的高端家长交流群,不是你们小商贩的进货群!再发无关广告,我就把你踢出去】
就在这时,一条好友申请弹了出来。
是街上一家舞蹈培训机构的老板。
晴晴妈妈,我是丽丽妈妈。
我劝你算了,我就是前车之鉴。
这个浩天妈妈的老公是电视台的,班里孩子上电视都指望他们家。
上次我就因为不肯免费提供演出服,她就故意不让我女儿参加,丽丽在家哭了一个多月。
你刚来,别跟她硬碰硬,人家上面有人
我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嗯,我头上是没人,但有我的一栋写字楼。
不过丽丽妈妈也是好意,我道了谢,顺便打听起来。
【不就是上个电视吗?怎么被她搞得跟考上985似的】
明面上是上电视,其实都是冲着电视台那几年的小主持人大赛去的。
你不知道,只要参加了那个比赛,市一小、二小都抢着要!咱们小老百姓,哪有门路把孩子送进重点小学?还不得指望浩天妈妈。
别说你这1500了,听说不少家长,都是大几千大几千地往她家送
原来如此。
我赞助的活动,什么时候成了别人搞内部操作的温床了?
我立刻发了条消息出去,让人去查。
正出神,群里又有人@我。
浩天妈妈:【@所有人,明天运动会要展现我们向日葵班的风采,我特意找朋友拿了出厂价的运动服,一套1888,大家直接转钱给我就行】
我存图一搜,某宝同款28.8一套。
群里应者寥寥,大部分人选择了沉默。
我@浩天妈妈:【幼儿园不是发了18套校服吗?里面就有运动服,为什么还要再买】
浩天妈妈像是被踩了尾巴:【晴晴妈妈,怎么哪都有你?请不要用你那种穷人思维揣度别人好吗?校服天天穿,孩子们都审美疲劳了!穿着那样的衣服,哪有赢比赛的动力】
我笑了,头回听说比赛精神要靠新衣服激发。
【不好意思,在我看来,赢比赛靠的是集体荣誉感和拼搏精神,不是虚荣心】
【你不穿没人逼你,明明就是买不起,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到时候大家统一着装,谁特立独行,谁就没资格参加】
那几个狗腿子又跳了出来。
【我就说穷人别生孩子,一套衣服都买不起,生出来继承你的贫穷吗】
【就是,跟她废话什么,她女儿以后也就是个卖货的命。
跟咱们孩子不是一个阶层的,让她参加运动会都是抬举她了】
面对这些不堪入目的羞辱,我心平气和地打出一行字:
【浩天妈妈说得对,班级活动要统一,少数服从多数】
她大概以为我服软了,得意地回复:【算你识相】
我笑了笑,继续打字。
既然浩天妈妈作为家委会主席,最讲民主。
那我们就用您最推崇的‘少数自觉放弃’原则。
我提议,在群里发起匿名投票,选项只有两个:一,穿1888元新款运动服参赛;二,穿校服参赛手机屏幕上,一段啦啦队表演的短视频正在播放。
我却像被扼住了喉咙,死死盯着背景里一闪而过的教室窗户。
我的女儿晴晴,一个人被关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她的小脸涨得通红,正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玻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一绺绺贴在脸上。
隔着屏幕,我仿佛都能感受到她的窒息和绝望!
一个家长似乎被拍窗声惊动,不耐烦地回头瞥了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转过身,用肥胖的身体,将镜头挡得严严实实。
那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轰”的一声,直冲头顶!
这,就是我女儿满心期待的运动会?
事情要从昨天说起。
起因,是运动会的服装。
新来的我,在家长群里,头一次挑战了“群主”浩天妈妈的权威。
她提议,让孩子们统一穿八百块一套的新款运动服。
我在群里发了一句:【让少数者自觉退赛,您看如何】
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随即发起了匿名投票,结果毫无悬念,40人的班级,38票支持校服。
屏幕那头,浩天妈的脸恐怕已经绿成了茄子,憋了半天,她才打出几个字:【行,那我们也穿校服】
可我还没高兴多久,她就再次@了我。
【@栾晴晴妈妈,服装问题解决了,那我们谈谈班级贡献】
一张刺眼的“家长贡献记录”截图甩了出来,除了我的名字,别人后面都跟着或长或短的数字。
【你作为新家长,对班级毫无贡献,明天的运动会,栾晴晴不用参加了】
我这才发现,这竟然是个没有老师的“小群”。
我立刻截图发给了班主任魏老师,提醒她晴晴被针对。
魏老师回得很快:【晴晴妈妈放心,每个小朋友都能参加的】
我刚松了口气,群里突然弹出一个两万块的巨额红包,发送人,赫然是我老公——赵普。
【浩天妈妈,对不起!我老婆脾气不好,我替她赔不是。
这点钱给孩子们买点好的,您多担待】
两万块的红包,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脸上。
群里瞬间沸腾。
【哇!看看人家晴晴爸爸,这才叫明事理】
【浩天妈妈,晴晴爸爸都做到这份上了,您就收下吧】
浩天妈妈立刻发了个潸然欲泣的表情,秒速点了收款。
我气得手抖,电话直接拨了过去:“赵普!谁让你捐钱的?两万块,你当是大风刮来的!”
“嚷嚷什么!”
电话那头,赵普的语气满是不耐,“不就两万块吗?人家浩天妈妈哭着给我打电话,说被你欺负惨了!我告诉你,人家是电视台领导太太,是体面人!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套市井做派,别给我丢人!”
我为了陪孩子,才把几千万的投资项目交给他,他就是这么看我的?
“妈妈,爸爸,你们别吵架……”女儿的哭声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所有的怒火。
我挂断电话,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把女儿搂进怀里:“乖,爸爸妈妈在……表演节目呢。”
那一晚,女儿躺在我怀里,小脸上满是期待:“妈妈,我好想和丽丽一组,她跑得快。”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我想,算了,钱都花了,只要女儿开心,比什么都强。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敢这么对我的孩子!
我立刻拨打魏老师的电话,无人接听。
我再也等不了,疯了一样冲向对面的幼儿园。
“站住!家长不能入内!”保安伸手拦我。
我一把将他推开,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上二楼,一脚踹开向日葵班的大门!
一股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
教室里空调没开,窗户紧闭,女儿已经虚脱地瘫在地上,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
见到我,她嘶哑地“哇”一声哭出来,扑进我怀里。
我抱着滚烫的女儿,心如刀绞。
这时,魏老师才带着几个家长姗姗来迟,皱眉道:“晴晴妈妈,你怎么能私闯校园?”
我抱着女儿,气到发抖:“开运动会,为什么我的女儿被单独锁在不开空调的教室里?!”
魏老师一摊手,理直气壮:“我有什么办法?分组的时候,没一个小朋友愿意和她一组。”
“孩子不懂事,你当老师的也不懂吗?不参加就不参加,你把她锁在这里,是想杀了她吗!”
“妈妈……”晴晴喝了水,缓了过来,虚弱地指着人群,“是李浩天把我锁在教室的,还关了空调。
他说……他说我家最穷,不配和他们一起玩……”
我脑袋“轰”的一声,直接掏出手机报警。
“喂,我说,你够了吧?”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按住我的手机,正是视频里挡住镜头,浩天他妈。
她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小孩子开个玩笑,你也太较真了。
再说了,幼儿园的监控今天刚好坏了,你报警有什么用?死无对证。”
“玩笑?”我怒极反笑,“我晚来一步,我女儿命都没了!拿开你的脏手,今天,我必须讨个说法!”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说法?那我就给你个说法。
孩子们心里清楚着呢,谁家有钱,该跟谁玩。
上这个幼儿园的,谁家差那几万块?也就是你,几百块的水都舍不得赞助。
你女儿被孤立,根子,就在你这个当妈的身上!”
一旁的魏老师和她对视一眼,露出了然的微笑。
这所幼儿园,烂透了。
我盯着李浩天妈妈那张胜券在握的脸,收起手机,笑了。
“没错,”我点点头,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教室瞬间安静,“幼儿园教室里的监控,的确是坏的。”
李浩天妈妈和班主任魏老师的嘴角,同时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我没理会她们,手指悠悠转向窗外,点向斜对面那栋摩天写字楼的顶角。
“但是,那栋楼为了监控外墙广告牌,新装的4K超高清探头,没坏。”
我的笑容,一寸寸变冷。
“巧的是,它二十四小时,对准的,正好就是这扇窗。
你说,我现在要是把过去三小时的录像调出来,能不能看清,是谁把我女儿锁进这间桑拿房,又是谁,跟个门神似的杵在窗外,视而不见?”
话音未落,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就冲我指指点点:“有完没完?能上就上,不能上就滚!别耽误我们开运动会,走了!”
“站住!”
我一声厉喝,目光如刀:“警察来之前,这屋里每个人,都有把我女儿锁起来的嫌疑!想洗清自己,就老实待着,等警察来问话!”
“嫌疑?”李浩天妈妈眉头拧成了疙瘩,“栾晴晴妈妈,你说话注意点!子涵爸爸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原来这位就是子涵爸爸。
我“啪”地一拍桌子,震得水杯直晃:“过分?我看是有人心虚吧!把我女儿关在能烤熟人的教室里,还故意用肥肉挡着镜头,报警都是客气的!要不是杀人犯法,你现在这些屁话,只能下去跟阎王爷说了!”
李浩天妈妈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眼眶一红,泪珠子说来就来,身子晃晃悠悠,眼看就要演一出西施捧心。
子涵爸爸立刻一步上前扶住她,满眼疼惜,转头就冲我开火:“你这娘儿们怎么不知好歹?我看你那闺女就随你,张了张贱嘴,活该让人关起来,老天开眼!”
“老天爷要是真开眼,”我冷笑一声,“就该让你这种烂货生下来没屁眼,免得满嘴喷粪,白瞎了那个器官。”
子涵爸爸显然没料到我这么糙,被噎得一口气没上来,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竟然扭头对着我女儿晴晴说:“喂,小丫头,你想想,幼儿园里那么多小孩,人家怎么不锁别人,偏偏就锁你呢?小朋友啊,遇事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是不是你太讨人厌了?”
晴晴刚刚缓过来的小脸,“唰”地一下又涨得通红,小嘴一瘪,“哇”地哭出了声。
李浩天妈妈在旁边幸灾乐祸地捂着嘴:“哎哟,说点大实话而已,你看这孩子,心理素质太差了,破防了都。”
我抡圆了胳膊,没半点犹豫。
“啪!啪!啪!啪!”
四声脆响,不偏不倚,一人两巴掌,直接把那两张得意的脸扇懵了。
“晴晴妈妈,你打人?!”班主任魏敏如像刚通上电,尖叫着质问我。
“是打了,”我甩了甩发麻的手,“但原因你别问我,问他俩。
这屋里这么多人,我为什么不打别人,偏偏只打他俩?是不是长得太丑,天生欠抽啊?”
晴晴被我逗得“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我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那么一丝。
那几人的脸色跟调色盘似的,我看得心情舒畅。
就在这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谁报的警?”
像小学生见老师,我报完个人信息。
李浩天妈妈,也就是冯成风,立刻抢着恶人先告状。
听完龙去脉,那位年过半百的老警察,眼神在满身横肉的子涵爸爸和吨位直逼两百斤的冯成风身上扫了一圈,眉头紧锁,抓住了重点,问我:
“你,打的他俩?”
我点点头,心里一沉,准备破财消灾。
冯成风见状,以为靠山来了,嘴角立刻得意地扬了起来。
“警官——”
她拖着长腔,嗲得人发腻,“不就是小孩子开个玩笑嘛,有些人非要上纲上线,大热天的还辛苦白跑一趟,真是浪费警力资源。”
没想到,老警察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玩笑?等会儿监控拿来,如果证明她说的是真的,你儿子故意把人锁在高温教室,而你见死不救,那可就不是玩笑了,是涉嫌故意杀人。”
冯成风彻底呆住,随即气急败坏:“那她还打我了呢!这个你不管?”
老警察一边帮我给晴晴叫救护车,一边严肃地盯着她:“如果涉及刑事案件,那就不是我的管辖范围了。
至于你说的治安纠纷,我已经记录在案,你随时可以去告。
但眼下,最要紧的是孩子被锁这件事。”
说完,他蹲下来,温和地摸了摸晴晴的头:“小朋友,别怕,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你愿意告诉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晴晴像是得到了巨大的鼓舞,小脸一绷,勇敢地指向了李浩天。
不知为何,已经很多年没哭过的我,眼眶突然就酸了。
就在这时,写字楼的周经理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一眼锁定我,快步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道:“栾总,不好了!摄像头在37楼,我们的人上去时,那家租户已经把摄像头给砸了!”
我心头一凛,“租户是谁?”
“一家少儿主持人培训机构,法人信息很模糊,只知道姓李,据说跟电视台有关系!”
“37楼主持人培训机构,”我猛地转身,死死盯住冯成风,“是你家开的?”
“你打听我隐私啊?”
她脸上绽放出藏不住的狡黠和得意,“实话告诉你,就是我家开的!那一整层都是我家的!你安个破摄像头对着我们,每天几百个学生家长进进出出,我还没告你侵犯隐私呢!砸了就砸了,大不了赔你钱!”
老警察掀了掀眼皮,抬头眯眼看了看窗外。
“街面上有天网,但角度刁钻,拍不清教室里。我这就联系交警队,看看有没有其他监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黑影猛地蹿了出去,一把揪住了冯成风的衣领。
“臭娘们!你他妈的自己开了个主持人培训班?”
正是子涵爸爸,林大发。
他双目赤红,怒不可遏:“老子给了你十五万,让你保证我女儿拿一等奖!你现在自己在外边开班,还几百个学生?你他妈耍我呢?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说着,他那砂锅大的拳头就举了起来。
老警察厉声呵斥,掏出了警棍,死死将他拦腰抱住。
林大发动弹不得,嘴里却还在疯狂输出。
冯成风吓得尖叫,习惯性地向家委会那几个跟班求助。
可她却惊恐地发现,那几个人,正用同样要吃人的目光瞪着她。
“她也收了我八万,说保我儿子拿一等奖!”
“一等奖就一个名额!她收了我二十万!还让我老公天天开车接送她去治什么月经不调,把我家的车都坐偏了!妈的,原来都在耍我们!”
冯成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彻底破防,指着那几人破口大骂:“你们放屁!给钱是你们自愿的!那叫学费!我老公是电视台的李福根,知道让他指点一下多金贵吗?按秒收费!收你们的钱是看得起你们!就你们孩子那熊样,还想当主持人?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那张脸能生出个主持人来吗?”
几个家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互相对视一眼,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警察同志,我做证!就是李浩天把我们家栾晴晴拖进教室的!晴晴哭着不肯,他还掏出把萝卜刀,说要划花她的脸!”
一个家长话音刚落,另一个立刻跟上:“我也看见了!李浩天鬼鬼祟祟地在玻璃门那捣鼓半天,肯定是他在外面锁的门!”
刚刚还抱团的家长们瞬间倒戈,李浩天吓得裤子一湿,一股骚味弥漫开来。
他妈冯成风也像被雷劈了,僵在原地。
“放你娘的屁!”
冯成风猛地回神,疯狗般咆哮起来,“你们这帮穷鬼,享受了服务现在舍不得钱了?想合伙诬陷我儿子?证据呢!拿证据啊!哈哈哈哈!摄像头早让老娘砸了,我看你们怎么空口白牙地泼脏水!”
她癫狂的笑声刺破耳膜。
“证据,不就在这儿吗?”
我平静地举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一个云盘链接随之打开。
当初装这个摄像头,本意就是为了随时能看看女儿,特地开了个云同步。
别说砸个摄像头,就算这栋楼被夷为平地,视频也安然无恙。
看到我手机里弹出的画面,冯成风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她嘶吼着扑过来抢手机,嘴里喷着污言秽语。
可惜,要是嗓门大有用,吉娃娃早就是世界之王了。
老警察一把将她推开,凑过来看我的手机。
4K高清无死角的视频,让他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深意。
但出乎意料的是,视频里锁死门的人,并不是李浩天。
画面中,李浩天确实拿着萝卜刀,把晴晴逼进了教室。
我女儿吓得捂着眼睛,背过身去瑟瑟发抖。
李浩天随即出门,但他笨手笨脚地摆弄了半天,那扇玻璃门就是锁不上。
就在这时,一个肥硕的身影挤进了镜头——林大发!
他隔着玻璃门,笑着摸了摸李浩天的头,像在奖励一条小狗。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伸出粗壮的手指,将门上的插销死死地扣上了。
一分多钟后,晴晴睁开眼,发现门被反锁,这才惊慌地跑到落地窗前,绝望地拍打着玻璃求救。
而离窗户最近的冯成风,回头瞥了几眼后,竟开始挪动她肥胖的身躯,用后背死死挡住了我女儿求救的身影。
真相大白。
老警察面色一沉,掏出手铐就走向林大发。
谁知,刚才还一脸谄媚的林大发,在看到手铐的瞬间,扑通一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下了。
“我错了!警察同志,我真的错了!”
他号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一边哭一边抡圆了胳膊抽自己耳光,“我不是人!我不该做这种畜生事!”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交代了缘由。
他没什么文化,靠着一股狠劲开了个酒水批发店,挣了点钱。
就因为生的是女儿,在老家一直抬不起头,憋着一口气想让女儿出人头地。
为了让女儿在主持人大赛拿奖,他借贷凑了十五万给冯成风。
今天看冯成风不待见我,为了讨好她,才主动去锁了门,想替她“教训”一下我女儿。
“晴晴妈妈,我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他膝行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我老婆死了,我闺女不能没有爹啊!我给你磕头了!”
我看着他这副嘴脸,内心毫无波澜。
“你巴结权贵,就要拿我女儿的命当投名状?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冷冷地抽回腿,“你的女儿是宝,我的女儿就活该给你当垫脚石?”
我拒绝和解。
最终,警察以涉嫌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未遂,将涕泪横流的林大发带走。
他女儿林子涵从头到尾都像个局外人,要不是晴晴指给我,我都不敢信那个在角落里一直玩沙子的女孩竟是他女儿。
可悲。
不过,相识一场,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我想起几天前,林大发还在我们这条街的商户群里跟房东哭穷求减租,转头就在班级群里晒出自己店铺几十万的月流水截图炫耀。
我反手就把那张流水截图,私信给了房东。
嘻嘻,市侩如我,睚眦必报。
冯成风这边倒有些棘手,她死咬着自己没听见晴晴呼救。
正僵持着,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栾总吗?我是电视台的台长。”
台长?我一愣。
只听她在电话那头抓狂地低吼:“我要疯了!老娘休个产假他们就想翻天?谈好的少儿节目都能捅出这种篓子!栾总您放心,徇私舞弊的事台里高度重视,我已经让李福根立刻自查,让他亲自给您汇报结果!”
电话挂了,我哭笑不得。
与此同时,警察正要求冯成风说明“主持人大赛”的资金往来,她一脸倨傲地抱着手臂:“你们等着,我给我老公打个电话。”
她拨出号码,却发现对面占线。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开始震动。
我看着冯成风焦急地重拨,又看了看我手机上闪烁的来电显示,一个荒诞又合理的念头击中了我。
“你老公,是叫李福根吗?”
冯成风重拨的手指僵在半空,脸上血色尽褪,见鬼似的看着我。
就是他了。
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免提。
冯成风比我更快一步,对着我的手机尖叫:“老公!你给这个贱人打电话干嘛?她欺负我!”
一个男人暴躁无比的怒吼,瞬间从我的手机听筒里炸开,响彻全场:
“冯成风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谁让你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的?台长都亲自打电话来问责了!你知不知道你惹了谁?栾清风栾总!我们台的金主妈妈!你想死自己去死,别他妈拽上老子……”
电话那头的李福根还在疯狂辱骂,而他口中的“蠢货”,此刻正呆若木鸡,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看着我的眼神里只剩下巨大的恐惧。
突然,一个男人猛地冲了进来。
“这都是我老婆和女儿的错!是她们不懂事,胡搅蛮缠!这件事跟李主任和李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承担!”
定睛一看,我气笑了。
可不就是我那个便宜老公,赵普吗?
跟着老警察来的小实习生,在得知他身份后,差点没绷住表情。
我还没从赵普这番骚操作中回过神,他却猛地转身,恶狠狠地瞪着我们瑟瑟发抖的女儿。
“还有你!”
他指着晴晴的鼻子破口大骂,“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能安分点?为什么别人不欺负,就欺负你?你就不能学得讨人喜欢一点?真是跟你妈一模一样,惹人讨厌!”
女儿绷着小脸,恨恨地盯着他。
我胸中翻腾的怒火,彻底压过了震惊与心痛。
“赵普,”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却冷得掉渣,“你要是不会说人话,可以把舌头捐了。
反正除了舔别人屁股,它也发不出人声。”
他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补上最后一刀:“另外,你伙同李福根,利用我投资的项目徇私舞弊,涉嫌职务侵占和商业欺诈。
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赵普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警察带走林大发时,一旁的赵普突然像换了个人,冲到老警察面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警察同志,误会,天大的误会!我爱人她就是脾气急,这事儿我们不追究了,算了算了!”
我死死盯着他。
那个差点把我女儿关在四十度高温教室里害死的男人,我老公赵普,此刻竟然要放过他。
这不对劲。
按我在电视台的地位,蹍死一个李福根都易如反掌。
赵普今天这副孙子样,太反常了。
那天晚上,他破天荒地没有回家。
夜深,我刚哄睡女儿晴晴,手机倏地亮了。
是同个幼儿园的丽丽妈妈。
【晴晴妈,我刚路过你们单位,好像看到你老公……进了37楼】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赵普是个无可救药的“颜控”,他喜欢的女明星便秘三天,他能追到人家微博底下骂上千条,痛斥女神怎么可以拉屎。
三更半夜,他去找那个肥硕油腻的冯成风?
不可能!
我把女儿交给保姆,戴上帽子和口罩,直奔电视台。
刚到写字楼下,一个臃肿的身影就从街角一晃而过——是冯成风。
我心头一凛。
一个念头清晰地炸开:冯成风在外面,那赵普去37楼,见的根本不是她!
37楼因为涉嫌诈骗,已经被警方查封。
除了警察,现在能自由进出那里的,只剩一个人——负责此事的李福根!
赵普?李福根?
这两个名字连在一起,像一道惊雷,劈得我浑身发麻。
我迅速躲进暗处,摸出早就备好的一张匿名电话卡,给冯成风发了条短信:【想知道你老公的真面目?来37楼,别出声,有好戏看】
发送成功的瞬间,我拨通了老警察的电话:“王警官,关于李福根的案子我有重大线索!嫌疑人正在37楼进行利益输送,你们最好马上过来,人赃并获!”
我算准时间,从消防通道悄无声息地爬上38楼,透过通风口的格栅,37楼的龌龊一览无余。
我那位好老公赵普,正满脸娇羞地从李福根手里接过一个长条礼盒。
就在这时,“砰!”一声巨响,37楼的门被冯成风一脚踹开!
“李福根!你个王八蛋!”她一眼瞥见那个礼盒,瞬间炸了,“这就是你他妈管我要两万块的理由?”
她疯了似的抢过礼盒,把里面一根硅胶柱状物狠狠掼在地上。
李福根的脸霎时黑如锅底,他看着这个蠢得无可救药的泼妇,厌恶地吼道:“你疯了吗?滚出去!”
“我不滚!你们这对狗男男!”冯成风彻底失控,口不择言。
李福根气得发抖,指着赵普对冯成风咆哮:“你看看他!一个男人都比你有女人味!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
这句话,彻底引爆了冯成风。
“我没女人味?”
她尖叫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李福根你个徇私舞弊的畜生!你收林大发十五万,收张家八万,还有王家二十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电视台当你家开的?你拿这些赃钱在外面养小白脸!你不得好死!”
她像个疯子,把所有黑幕当众抖了出来。
而“恰好”,老警察带着人破门而入,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周围看热闹的员工和家长也围了上来,个个目瞪口呆。
李福根面如死灰,眼看罪行败露,他恼羞成怒,一把将身边的赵普猛地推向冯成风:“是他勾引我!”
赵普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向后倒去,不偏不倚,正好撞上那个竖在地上的“玩具”。
只听“扑哧”一声闷响。
那东西,精准无比地、深深地楔进了他的两腿之间。
赵普发出一声撕裂般的惨叫,不像人声,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裤裆。
他捂着下面,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啧。
他不是总嫌我没有女人味吗?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亲自尝尝做女人的滋味了。
林大发数罪并罚,被判了重刑。
他的小超市早就被法院查封,抵了供应商的债。
那个重男轻女的老娘听说儿子进去了,立刻表示孙女她不管。
倒是林子涵的姥姥,办好手续就把外孙女接走了,据说孩子离开这座城市时,开心得直蹦。
李浩天就没这么幸运了。
李福根罪证确凿,锒铛入狱。
冯成风作为从犯,因孩子未成年,判了监外执行。
家产赔光,最后只剩下一辆代步车。
为了糊口,她开着那辆车给小超市送货,过上了天天被小老板呼来喝去、辱骂挑剔的日子。
她甚至还来过我家门口推销,被我直接打了出去。
当初她怎么鄙夷我的,命运就怎么精准地还给她。
第二年夏天,本市迎来42度的极端高温。
那天中午,筋疲力尽的冯成风送完货,回家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
她猛然想起,把在后座睡着的李浩天,忘在了车里。
那个差点把我女儿关在高温教室里害死的小孩,最终以同样的方式,死在了自己亲妈的车里。
所谓的“主持人大赛”,自然被我叫停。
电视台内部大清洗,休产假的台长被我一个电话叫回来连夜灭火。
我和赵普离了婚。
他因身体残疾,同样是监外执行。
我把他送回了他妈那儿。
女儿起初还会想爸爸,后来,去的次数越来越少。
孩子的心最雪亮,从未真心付出过的人,自然也换不来回报。
又过了几年,晴晴升了大班,就在三百米外的公立幼儿园。
一个周末的午后,阳光正好,我陪她在院子里画画。
我问她:“宝贝,明年上小学,想不想去全市最好的那个一小?”
晴晴抬起头,摇了摇小脑袋,很认真地说:“不想,妈妈,我就想去咱们家对面的小学,我和丽丽都说好了。”
我笑了,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坦然。
我这么拼命,从来不是为了让我的女儿站在我的肩膀上,去够到那些世俗眼里的成功。
而是为了让她在人生的任何时候,都永远拥有拒绝的底气,和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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